第403章 :讨糖吃的小朋友
“下個月離婚?
”
聽到司禦塵這麼問,司擎堯臉都要綠了。
“你就這麼急?
”
“是啊。
”
司禦塵倒是坦蕩的很:“你們一天不分手,我就一天沒辦法追求她,我實在有點着急了。
”
這話其實沒毛病,之前也确實是司擎堯自己主動讓他追求蘇染的,可現在怎麼聽着這麼刺耳呢?
司擎堯忍不住蹙起眉頭。
司禦塵的心,猛地一沉:“你……不是吧?
老六,難不成你……”
“一個月之期還沒到。
”
“意思是到了你就會去離婚?
”
“不然?
”
司擎堯面無表情:“婚姻豈是兒戲?
”
“好。
”
好,太好了。
有他這句話,司禦塵終于放心了。
他站起來:“我話帶到了,等明兒她醒來,你幫我問問她,能不能去看看老爺子,給他做個檢查?
”
司擎堯下意識想拒絕,但轉念一想,如果他不帶話,是不是司禦塵自己就會去聯系蘇染了?
還是算了吧。
司擎堯點點頭:“恩。
”
司禦塵拍拍他肩膀:“行,那你休息,我走了。
”
“等等。
”
司擎堯看了眼端着菜出來的李嬸,說:“你是不是忘了什麼?
”
“……”
司禦塵嘴角抽了抽。
他沒想到六弟竟如此當真!
雖然向下人道歉有點沒面子,但司禦塵剛才既然都答應了,自然不會食言。
他也很是敢作敢當,絲毫都不扭捏的看向李嬸:“對不住,剛才是我的不夠尊重您。
”
李嬸懵了:“啊?
”
“對不住,以後我會注意的。
”
“啊……”
李嬸真是受寵若驚了,哪有讓大少向她道歉的道理啊?
而且大少剛才也沒有很過分啊!
司擎堯:“接受就行。
”
李嬸:“我是怕他會記你的仇……”
“不至于。
”
“哦。
”
既然這樣,那李嬸就不擔心了。
不過她馬上又想起了剛才司禦塵說過的話,扭臉就去訓斥司擎堯:“你真讓他去追染染?
你瘋了嗎!
他可是你大哥!
就算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,也不把他當成大哥了,可他确實就是,你倆都留着司家的血!
染染是他弟妹!
你竟然把染染推給他?
你腦子是不是……”
“他是個好男人。
”
“你……”
李嬸氣的渾身發抖,但看着司擎堯那般鄭重的神情,她又一個字都罵不出來了。
這孩子……
她重重歎氣:“你要真想她未來能夠幸福,自己去善待她才是最保險的,其他人,再怎麼樣都隔着一層,沒準表面看着好,背地裡卻總有些對她不好的地方呢?
”
這人啊,隻有抓在手裡的,才是确定的,不是嗎?
司擎堯何嘗不知道這一點?
但他确實是給不了蘇染幸福。
他現在甚至連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都不知道!
糊塗如他,還是别禍害她了。
李嬸:“你、你就等着後悔吧!
!
”
她也是想明白了,不僅不想再勸阻,甚至還巴不得趕緊到一個月之期,她陪着染染去辦離婚,她支持染染!
這樣的蠢男人,就該得到一點教訓!
!
“哼!
”
她怒瞪司擎堯,甩手走開了。
而時間,确實無聲無息的在流逝,一晃眼就過去了一周。
這一周内發生了很多事情。
首先:許可柚被判了死刑,立即執行!
其次:老爺子已經徹底清醒,除了還沒辦法下地,其他一切都還不錯,是蘇染親自為他治療的,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在往醫院跑。
也就是因為有老爺子發話,司家才會不顧過去的交情,非要弄死許可柚!
原本他們以為,許家肯定會阻攔,但沒想到,許家卻連個冒泡的人都沒有。
司老爺子很詫異:“老許那家夥,疼許可柚疼的跟眼珠子似的,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去死?
他不會是背地裡在搞什麼小動作吧?
”
司禦塵:“我的人一直在盯着他,許遠山,以及許家,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
”
“那就更奇怪了啊。
”
難不成還真的打算讓許可柚被槍決啊?
司老爺子緊緊皺着眉頭:“就算許可柚犯的事太大,那求個情,操作一下,還是可以改成無期徒刑的嘛,雖然出來無望,但好歹還留着一條命,許家不可能這點都不懂啊……”
可為什麼就是沒任何動靜呢?
蘇染眼神微閃,總不會是因為許可柚不是許家親生的,所以許老和許遠山就真打算放棄她了吧?
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情,真的就這麼敗給了血緣?
“小蘇啊。
”
司老爺子突然喊,她回神:“嗯?
”
老爺子笑眯眯:“今天還給我紮針嗎?
”
“不了。
”
蘇染說:“你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很不錯了,接下來隻要好好調養就行。
”
“可我覺得每次你紮完針,我就渾身都是力氣,還是再紮紮吧?
”
老爺子就像是一個讨糖吃的小朋友,一臉讨好的望着她,就差求了。
可見這一周他有多拜服蘇染的醫術!
這和以前的是他是天差地别的,蘇染身為當事人,真是說不出的别扭。
老爺子咳了聲:“那個……恩,這一個禮拜真是辛苦你了,天天往醫院裡跑,給我紮針治療,我……咳,我以前呢,确實做的太過分了,我在這裡跟你道個歉。
”
蘇染驚訝的看着他,他竟然真說出口了?
老爺子老臉一紅:“我……害,總之以前都是我不對,丫頭你可千萬别往心裡去啊。
”
“那我要是就往心裡去呢?
”
“啊?
”
“其實我還好,畢竟也才認識您一年不到,你就算再過分,也傷不到我什麼,但司擎堯就不一樣了。
”
蘇染的意思是,他真正虧欠的人是司擎堯。
司老愣住了:“我……”
“真想讓我原諒你,就先向他道歉吧,誠意足一點。
”
隻不過,二十多年的虐待,真不是幾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。
司擎堯會不會接受,蘇染也不知道。
她話說到這裡就夠了。
她收起銀針:“我還有事,就先走了。
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去送她!
”
司禦塵連忙站起來表态。
老爺子無力的擺擺手:“去吧。
”
這時候蘇染已經走出病房了,司禦塵飛快的追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