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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陰倌法醫》第四十七章 屍體換了

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206 2024-04-26 11:47

  回到於問事家,季雅雲問我:帳收回來了?
我說收回來了。

  她也不問我那是什麼東西,就隻說物有所值便好。

  見她秀眉微蹙,似乎有什麼心事,我便問她在想什麼。

  季雅雲對我說,其實她這趟比我從驛站晚回來了一會兒,不然的話,按她的生物鐘,早該起床了。

  也就是我前腳剛離開驛站,那李季康老爺子忽然在樓梯上轉回身,跟她說了一句話。

  我奇怪的問:「他說什麼了?

  季雅雲眉頭蹙的更緊:「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,說的並不清楚,就隻說,『夜叉』的帳,應該還沒有完全了結。

  我聽的雲裡霧裡,感覺肚皮打鼓,就說:

  「夜叉的事大緻終了,真要有少許遺漏,未必有太大關係。
我昨個中午吃的太急,晚上沒怎麼吃,他家還有沒有早點了?

  季雅雲說:「給你留了,煮掛面,昨晚的剩菜當澆頭。

  史胖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,揉著肚子說:

  「折籮面,好東西啊,聽你一說,我也有點餓了,勞駕,也替我來一碗吧。

  見季雅雲明顯不知所謂,我失笑道:

  「折籮就是辦酒席剩下的菜,是最早東北一帶的說法。
你就把面煮的硬一點兒,把剩菜折在一起燴了做澆頭就行。

  就因為胖子這貨肚饢太寬敞,本來應該挺豐盛的一頓飯,結果我就吃了個半飽。

  胖子把麵湯喝乾,抹了抹嘴說:

  「剛才趙鶴家來人,說車給咱修好了,就是電瓶老化,不蓄電,換了個電瓶。
咱現在是怎麼著?
回啊?

  「不回還怎地?
難不成你還想戧於老爺子的行市,給人喪主當問事?

  我問季雅雲,於問事去哪兒了。

  季雅雲說:「老爺子本來是想陪老伴的,但你們回來前,趙家的人把他叫去主事了。

  我正想說,那咱們就去趟趙家,當面向於問事辭行,順便把修車的錢給趙鶴。
話剛到嘴邊,趙鶴突然風急火燎的跑了進來,一進門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:

  「不好了,出事了!

  見他腦門冒汗,臉色卻是煞白,我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:「出什麼事了?
慢慢說。

  趙鶴大喘了兩口氣,急著說:「靈堂出事了,我嶽丈的遺體被人給換了!

  「什麼?
遺體被換了?
」這下胖子和竇大寶也都湊了過來。

  趙鶴拉住我說:「於爺說您是替人平事的,要我趕緊請您過去一趟!

  我說:「好,趕緊走。

  我讓季雅雲跟桑嵐一起,先留下照看於老太。
李闖本來也要跟著去的,不知怎麼,聽我這麼一說,就縮到一邊去了。

  路上見趙鶴這本主腳下像踩了棉花似的不穩當,我也沒急著問他具體怎麼回事。
等到了他家裡,就見院外烏泱泱圍滿了男女老少,卻沒有一個人進去。

  趙鶴當先開路,好容易擠進門,隔著當院正見到於問事白眉深鎖,在靈堂外屋簷下來回踱步。

  見我們來,於問事也不相迎,徑自招呼我們過去。

  才走出幾步,史胖子忽然拉了我一把,小聲在我耳邊說:「這事兒不對頭啊,要我看,咱還是別參合了。

  這個純種吃貨,剛才吃麵的時候喝了早酒,我被他嘴裡的味熏得皺眉,仰面避開些,剛要問他怎麼個意思,就見他斜眼朝一個方向使了個眼色。

  順著他眼神一看,我心就猛一提。

  隔著左邊的院牆,外頭是一棵大歪脖樹,就在那棵樹最高的一根樹杈上,竟然吊著一個人!

  我表面不動聲色,隻讓胖子先別多話。

  進了靈堂,於問事擡手一指停屍的門闆,沉聲說:

  「這個是姚四,也是村裡的人,本家的屍首,不見了。

  按照當地的習俗,守靈期間,死者是一定要避三光的。
事實上,這也是多數地方共同的規矩。

  所以,我們昨天來的時候,隻看到遺體從頭到腳蓋著棉被。

  這會兒被子被掀開了一半,看那死屍的模樣,和之前搭我們車的那老頭,明顯不是一個人!

  於問事到底是經的事多,事亂人不亂,低聲給我們說:

  「本來我今兒是不用到場的,但本家突然來人說,靈堂的長明燈滅了,讓我過來補救。
要說燈滅了,也不見得就是多大的事,畢竟人來人往,西北風一躥,保不齊給煽滅了。
可怪就怪在,我按老禮重新操辦了些事,這燈卻怎麼都點不著了!

  我知道這裡頭肯定有事,問本家就隻說沒什麼特殊,萬不得已,隻能是從屍體著手。
結果這一掀開被子才發現,屍體居然換了!
不是本主,停在本家的屋子裡,那燈自然就點不著了。

  見我隻是默然的察看屍體,趙鶴忍不住跺腳說:

  「姚四叔昨個晚上還在俺家吃飯呢,怎個今天就這樣了!
是哪個殺千刀的辦這該剮的事啊?

要知道是誰幹的,我非跟他拚命不中!

  我問:「死者有沒有家人?

  趙鶴看了於問事一眼,放低了聲音說:

  「有啊,他兒子媳婦都在村裡,他那個兒,就是個酒膩子,這不,昨天晚上又喝大了,到這會兒全村都驚動了,就他兩口子沒來。
我估摸著是酒還沒醒呢。
再說了……人死了,死屍停在俺家,這要不弄個清楚,人本家來了,俺怎跟人家交代啊?

  說話的工夫,已經把屍體上半身仔細看了一遍。
想起外頭大樹上吊著的那個『人』,稍一猶豫,就去掀被子。

  剛掀開一截,胖子就倒吸了口冷氣:「娘哎,怎就是他啊!

  竇大寶卻是一聲驚呼:「禍禍,小心!

  其實不用他提醒,我也已經察覺到了異狀。

  因為就在胖子一驚一乍的時候,那死屍突然就動了!

  竇大寶才一出口,我已經猛地轉過身,單手掐了個法印,硬頂住了屍體的前額。

  雖然心裡知道發生了什麼,可定神一看,還是嚇得頭皮一陣發炸。

  死屍已經坐了起來,雖被我及時頂住,但仍兀自平伸著兩手,不住的想往上掙。

  屍體的眼睛本來就沒合上,這會兒更是眼底充血,鼓著的眼泡裡全是無絲毫人性的怨毒。

  更要命的是,在被我用法印克制的狀況下,死屍兩手的指甲,竟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不斷的伸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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