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(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)》第528頁
“我的未來?
那你呢?
”白柳又翻身回去,挑眉挑刺般地反問,“隻有我的長夏不會凋落是嗎?
”
他那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,但那天謝塔卻靜了很久很久,才擡起眼來看他,聲音輕得就像一片落不下的樹葉:
“我沒有夏天。
”
他輕輕吐息:“我隻是……偷偷地共享了你的夏天。
”
謝塔的眼神瞭望窗外蔥蘢的夏日盛景:“這夏天的確可愛又溫婉,是我見過最美的夏天,但這些……並不屬於我。
”
“我總會離開的。
”
在那個夏天結束的時候,謝塔消失在了那個水池的底部。
而在夏季初始的玫瑰工廠,五月的玫瑰花盛放了正值花期的第一輪。
塔維爾放開的那一瞬間,白柳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麽,他下意識的抓住了塔維爾的手腕,很冷靜地看向他:“你又要走了是嗎?
”
“我們會重逢的。
”塔維爾輕輕擡起另一隻手,撫摸白柳的眼瞼和臉龐,“這不是屬於你的夏天和玫瑰,我不會留在這裡,你也不應該留在這裡。
”
塔維爾冰冷的手似觸非觸地貼在白柳的皮膚上,是雪落在臉上的觸感。
“在太陽消失四分之三時,會有故人來尋冷僵的你,不要害怕死亡帶來的分別,不要害怕雪原裡碎裂的逆十字架。
”
“不要害怕活著,或者死去的我。
”塔維爾把白柳的頭抱在懷裡,俯下身親吻他的濕潤的,帶著玫瑰香氣的碎發。
“不要害怕我離開你的夏天。
”
“我是一個沒有夏天的隕落神明,但我擁有一整個等待你的冬日。
”
“現在做出選擇吧,解藥還是毒藥。
”塔維爾垂下纖長,雪色的眼睫,一邊抱緊懷裡沒有任何動作,隻是把頭埋在他懷裡的白柳,一邊很輕地撫摸白柳的滴水的發尾,“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選擇——”
“你都會離開是嗎?
”白柳悶聲問。
塔維爾靜了靜,誠實地回答了他:“是的。
”
白柳又靜了下去,但塔維爾感到自己的腰腹上白柳抱住自己的雙手收緊了——這一點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。
塔維爾突然想笑。
在遇到不想面對的情況,受了其他小孩或者是老師給的氣,或者是不想承認的分別的時候,十四歲的白六表面八風不動,甚至還會開口諷刺兩句。
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,那個瘦小的白六就會偷跑回去抱住那個巨大的,布滿補丁的瘦長鬼影的玩偶,埋進去一動不動釋放情緒——也是這樣的姿勢。
“但不管你要做什麽樣的選擇。
”塔維爾撫開貼在白柳耳廓上的發絲,低下頭靠近他的耳邊低語,“你對我來說,永遠是最重要的。
”
“無論還要經歷什麽,我一定,一定會趕來見你。
”
白柳緩緩地從塔維爾的懷裡撐著坐起來,他直視著塔維爾——他終於記起他為什麽在十四歲之前沒用直視人這個習慣,而是十四歲之後才有了。
因為謝塔說:【不要直視我,我有一雙很可怕的眼睛】
白六不懷好意地調笑他:【但如果不直視你,你怎麽知道我是在和你說話呢?
萬一我在和其他人說話,你以為我在和你說話,這樣你豈不是很尷尬?
】
謝塔沉寂了一會兒說:【但是這樣的話,我就可以假裝,你和所有其他人說話的時候,無論你在看誰,我都可以告訴我自己,你是在和我說話。
】
白柳記得當時的謝塔一邊和他說這樣的話,一邊為了遮擋自己的眼睛更深的低下了頭,嘴唇緊抿著。
——就像是現在一樣。
“不要一邊說這種要離開的話。
”白柳一邊撫開塔維爾的額前的發,一邊湊過去,像是抱怨般笑著說,“一邊露出這種比我還要不舍得離開的表情啊。
”
十年前的白六說:【你以後不用這樣假裝了,從本質上來說,我也隻有你一個說話對象,隻有你會真的聽我說的每一句話。
】
【所以無論是我和誰說話,其實都是說給你聽的,我會一直看著你的眼睛說話的。
】
【我不覺得你可怕。
】
十年後的白柳說:“我不會再害怕你的死去了,從本質上來說,死亡已經是人類最可怕的事情了。
”
“而你不會死,無論賜予你這一點的是誰,是神還是魔鬼,無論其他人覺得你是怪物神明還是別的什麽東西——對我來說,你都隻是謝塔而已,我覺得你能一直活著很好。
”
“我不覺得你可怕。
”
白柳頓了一下,然後繼續平靜地說了下去:“毒藥是從你身體裡生長出來的乾葉玫瑰,解藥是通過你的血澆灌出來血靈芝,是嗎?
”
在看到那本日記本和福利院有關的時候,白柳就意識到了解藥是什麽。
血靈芝這個道具的功能解釋是可以停止所有的負面buff,這個負面buff裡很有可能就包括乾葉玫瑰導緻的上癮狀態,而恰好廠長又是從福利院購買的神像——很有可能塔維爾的身體還埋葬著血靈芝的母體。
隻是因被分屍了,無法形成完好相連的血管和器官,所以沒有辦法生成可以澆灌血靈芝的血液。
那個廠長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的,但他已經徹底失控了。
比起可以拯救他自己的【解藥】,很明顯濃度更高,更加讓他癲狂上癮的【毒藥】——玫瑰香水更吸引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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