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(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)》番外 入職(中)
謝塔這身制服穿著合身,從腿到肩部都包裹得很好,但謝塔本身不是很適應人類的衣物,再加上長期高速大幅度運動,導緻衣服被穿出了一種……非常微妙的外張感。
總之,就是看起來,像是要掉不掉一樣。
白柳在摘下謝塔領帶之後,看見謝塔領口被崩開的扣子下露出來的肌肉輪廓很輕地挑了一下眉:“你就是穿成這樣在街上走的?
”
它一邊說,一邊後退半步拉開距離,將手中的摘下的領帶捲曲在手指上,靠在鞋櫃上,雙手環胸,似笑非笑地看向謝塔:“穿成這樣……沒有小姑娘找你要聯繫方式嗎?
謝塔被白柳後退半步的那隻赤腳軟軟地踩了一下,心神劇蕩,他擡起頭看向這個眼尾還在滴水的伴侶眼神都是失焦的,下意識地搖了搖頭:“我跑得比較快。
“那就是有嘍。
”白柳彎眼一笑,他緩慢地垂眸,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兩指撥弄著自己手裡的領帶,“真是可惜。
白柳發尾的水順著他輕飄含笑的話語掉落在謝塔被玩弄的領帶上。
“我要是追你那個小姑娘,怎麼都會追上你,問問你今晚有沒有空的。
謝塔一秒速答:“有空。
”
白柳擡眸,他輕笑一聲,就那麼笑眯眯地看了謝塔一會兒:“來吃飯吧。
謝塔眼睜睜地看著白柳轉身將領帶收好掛起,然後進了廚房,正兒八經端菜出來準備吃飯了。
他領帶都脫了就給他吃飯?
他不想吃飯,他比較想吃……謝塔坐在飯桌的一邊,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坐在對面,正在起身給他盛飯的白柳,白柳就像是根本沒看到他的眼神一眼,目不斜視地給他盛飯,房間裡面被謝塔開了暖氣,沒那麼冷了,於是白柳也沒有穿上厚實的睡衣,就穿著那件單薄的白襯衣,然後外面套了一件格子圍裙,兩條格子系帶就繞過謝塔寬大的襯衣,在白柳身後規整地系好了。
白色的襯衣從圍裙上面的領口透出來半截,能若隱若現地看到白柳白皙到半透明的領口,腰身圍裙收束得很細,下面是襯衣散開的衣擺,恰好能遮住白柳的大腿,從謝塔的角度看過去,就像是白柳隻穿了上衣一樣。
謝塔其實並不是很懂人類,但在此刻,他盯著白柳被收束好的腰身上寬大的襯衣,和那件格子圍裙,懂了某些人類共通的東西——
——圍裙……原來是這麼好看的衣服嗎?
白柳將飯碗若無其事地遞過去,臉上還帶著笑:“夠了嗎?
”
謝塔緩緩地將自己的視線收回,冷靜接過:“夠了,謝謝。
”
白柳是不是故意的?
……或許隻是他想多了呢……
謝塔努力地一邊吃飯一邊思考,才做人不久的蜥蜴並不很能明白人類的欲望和感情,尤其是當他自己也擁有的時候,就更沒辦法客觀處理了。
他不明白的事情很多,而且他似乎……也沒有和白柳相處得很好。
謝塔咀嚼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,他低眼看著飯碗,慢慢的,一種無法自控的低落,陰鬱和失控感湧了上來。
它恢復了記憶,但無論是作為謝塔的它,黑桃的它,塔維爾的它,都不是人類,他和人類接觸的經歷有限,十四歲的時候待在福利院裡,以為那種被人取血的生活就是人類的常態,它被他們剝削,後來在遊戲裡,認知到的是被欲望所控的極端人類,它和他們競爭,而作為塔維爾的它,隻是作為一個可以實現欲望的造物,它被他們供奉。
從始至終,唯一一個將它當做人,握著他的手和它站在一起的人隻有白柳。
而白柳消失了十年。
在這十年裡,謝塔第一次進入了真正意義上的人類社會,它獨自地努力想要融入這個白柳生長的環境,它好像始終沒有辦法……變得很嫺熟。
它嘗試著努力工作,每天殺很多怪物,嘗試著學著周圍的人類給伴侶提供安定環境,攢錢買車買房,儘管周圍沒有人記得它的伴侶,就好像它是在給自己的一個幻象築巢,它嘗試了很多東西,但它總是……沒有辦法像是那些正常人類一樣產生情緒。
因為白柳不在,所以嘗試隻是嘗試而已,現實對它而言依舊像個遊戲,殺怪物,在一個地方休息,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床闆還是冰冷的,因為它沒有體溫,然後循環往復。
它陷入了一場沒有結局的,名為【等待】的漫長恐怖遊戲中。
當它真的等到白柳的那一瞬間,它甚至是覺得不真實的——這個結局,這個美好到不真實的結局,真的是這場遊戲的【true end】嗎?
而當後面白柳和他共同生活,兩人之間產生的不和諧之處越來越多之後,謝塔才遲鈍地意識到了什麼——等到白柳……不是它的結局。
這個人,這個它等了十年的愛人,是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類,他對人類社會適應,嫺熟,哪怕被困在時間盡頭十年,他回歸之後也能迅速地知道自己該做什麼,而不是像它一樣,在這裡存在了十年,依舊有種格格不入之感。
白柳或許……並不適合和它這個冰冷的怪物在一起生活。
哪怕它在家裡鋪了地暖,在床上放了三個暖水爐,買了最貴的電熱毯,它有些時候依舊會是冰冷的,白柳並不能和它在一起報團取暖,白柳回來之所以會和它在一起,隻是因為他們少年時期夏天裡那一點懵懂又炙熱的情愫。
但人類是有冬天的。
可怪物沒有冬天。
沒有任何一個人類,會喜歡在冬天抱著一個冷冰冰的怪物安眠。
人類在冬天的時候喜歡抱團取暖,可它花了十年的時間,也沒能真的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類。
白柳單手撐著下頜,他半眯著眼,有一下沒一下地曲指敲著桌面,而對面陷入某種思緒的謝塔顯然沒有發現他的敲擊,低著頭,眉眼低垂,似乎正專心緻志地吃著飯,但攥著筷子的手卻有點異樣。
筷子開始變形了。
——那可是雙實心的不銹鋼筷子。
白柳單挑眉,敲擊的動作停了。
這是在幹什麼?
捏筷子都不來捏他?
以前不是給個眼神就能上鉤的嗎?
今天到地步了都能穩如泰山?
退休的邪神大人不僅摸了摸下巴,陷入深思——難道是他對於謝塔的吸引力下降了?
七年之癢?
不應該啊……他回來才一個月。
以及對於這件事,說起來,白柳還有些……難以啟齒。
他倒是不排斥這件事,甚至如果可以,他也很想主動,讓謝塔享受一下,比如他自己騎上去自己動之類的,但作為門鎖,白柳是不能太過於放縱欲望的,這點和陸驛站說的倒是不謀而合的,所以無論再爽,白柳都必須恪守一條邊界線,讓自己的欲望能夠及時冷卻。
一開始,白柳並不覺得有什麼,坦白來說,他真的不覺得謝塔能把他做到欲望上限,以他對謝塔的瞭解,這人的欲望上限應該是很低的,他對謝塔有沒有這件事都持得懷疑態度,後來確認了謝塔能行,但作為欲望集合體,邪神大人有種盲目的自信——謝塔不至於能把他弄到欲望上限。
因為謝塔在福利院的時候,對性看起來真的不怎麼感興趣,反倒是他,十幾歲的時候就看了很多那種書了。
但……出乎白柳意料的是,謝塔這傢夥,出於意料的,是那種在床上看起來又清純又冷淡,但特別能動的類型。
“你不行了嗎白柳……坐起來,我來吧。
”
“白柳,親我。
”
“白柳,可以從後面嗎?
”
“你的……我可以握住幫你嗎?
”
“這樣你喜歡嗎?
為什麼隻是喘息?
說不出聲音來了嗎?
”
白柳完全招架不住,隻要他稍微放一點口子,謝塔基本都是抵著這個上限來的,有一次白柳稍微主動了一點點,謝塔真的差點超上限,好在白柳意志力超群,給壓下去了。
但直接和謝塔說呢……白柳覺得謝塔其實暫時還接受不了門對他的影響,如果直說的話,謝塔大概率會應激,會嘗試進入世界線邊緣,替換他下來,他去守門。
最後白柳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,那就是暗示,他不直接示意,這樣謝塔才會收著來。
但現在看來,他的謝塔已經把定力練出來了,不會輕易被他勾住了。
真是遺憾啊,他的美色保鮮期也太短了。
白柳輕歎一聲,站起身來,剛要開口,就看見飯桌對面的謝塔突然握住了他的手,緩慢地擡起了頭,他的雙眼邊緣是明顯的銀藍色,這看得白柳怔了一下——謝塔本身欲望淡薄,門對謝塔的影響已經很微弱了,隻有當謝塔自己欲望要失控的時候,才會這樣。
“白柳,我會努力變成人。
”謝塔撐著桌面慢慢地站起,他俯視著白柳,語調平緩,但白柳卻罕見地感受到一種讓他後背發顫的攻擊性,“但在那之前,你也應該努力適應我作為怪物的欲望。
”
“我愛你,你不要我,我也是會攻擊你的。
”
“我畢竟隻是個怪物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