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被趕出娘家當天,我和首富閃婚了

第2247章

  晚上八點多,林夫人從病房内清醒過來,我和蔣華東還有古桦和林府上派來的傭人在走廊上守着,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,林仲勳率先走進去,蔣華東帶着古桦緊随其後,我守在門口,和一些傭人站在一起,林夫人撲進林仲勳懷抱,放聲痛哭,一些護士在病床周圍想要為她檢查身體,都插不進去手。

  她哭了很久,非要下床到太平間看看屍體,林仲勳攔住她說,“屍體運回了林府,現在在靈堂内,明天一早就要送她離開了。

  林夫人哭着喊着,他們勸慰了好久,才漸漸平息她的哭聲,蔣華東走過去,輕輕喊了聲嶽母,林夫人的身體動了動,她滿面淚痕轉過身,看了蔣華東好半響,我本以為她會像林仲勳那樣偏激,為了女兒生死而遷怒他,結果卻沒有,她隻是點點頭,哽咽說,“華東,之前的我不追究,她自己的選擇,我不會無禮到去颠倒事實,她等了那麼久,我親眼看着她過得并不快樂,雖然有時候你們在我眼前演習,配合得非常好,但我也有眼睛,我自己生下的女兒,她過着怎樣的生活,我都清楚。
隻希望明天葬禮,你能為我女兒最後盡一份心。

  蔣華東點頭說,“這是我作為丈夫應該做的,抛開那些我們之間的事,面子上的流程,不用嶽母叮囑,我也一定會陪她走完在人間的最後一程。
畢竟她曾有恩于我,最後的體面,我一定給。

  林夫人閉上眼睛欣慰點點頭,她轉過身去,偎在林仲勳懷中,小聲啜泣着。

  林仲勳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傭人,“去回到林府,收拾一下小姐的卧房,講那些東西用白幡蒙上,她生前喜歡的,該燒就燒了。

  傭人答應一聲要走,蔣華東喊住她說,“我回去一趟。
這些我做。

  林仲勳目光望着他,蔣華東笑着說,“嶽父,想必對于淑培的遺囑您也有些耳聞,律師大約提到過,這些您放心,我如果有意要奪過來,不會趕在她屍骨未寒的時候,所以我單純是最後一次盡丈夫的身份,我不會有任何損害林府利益的行為。
而嶽父也請您明白,淑培死于舊傷複發,我并沒有做什麼,您對我的敵意,我很不解。

  林仲勳沒有說話,他垂眸看着懷中哭的氣息奄奄的林府人,“那你去吧。

  蔣華東向他和林夫人道了别,然後牽住我手離開了醫院。

  我們由守在醫院内的副管家驅車載到林府,此時偌大的林府别墅置身在白茫茫的素色中,門上挂着白幡,兩側貼着“小姐仙逝,恕報不周”八個字。
上下傭人全部系着一條白色的孝帶在腰間,胸口佩戴白花。

  凡是紅色的油漆全部被白色的花幡遮住,看到的角落全部是一片慘白。

  傭人看到蔣華東回來,臉色有些複雜,似乎對他很大意見,他也沒有計較,牽着我直接進了别墅内。

  忙着葬禮事物的負責人在大廳内指指點點,一口上好的紅木的棺材在正中的靈堂内,周圍全部是黃白色的菊花,林淑培的遺像挂在牆壁上,兩側有黑白字挽聯和悼詞。

  香爐裡的煙徐徐升起,襯托着她淺笑溫潤的臉龐更加朦胧柔和。

  蔣華東走過去,捏起三炷香,對着遺像沉思了片刻,将香插進爐内。

  他沒有讓我拜祭,大約覺得林淑培在死前的話侮辱了我,他不願再讓我以任何方式向她低頭。
哪怕是對逝者的鞠躬。

  我跟着他上了二樓。
這是我第二次到林府,第一次是他和林淑培五周年結婚慶典,我跟随程毓璟過來,當時伊人還在,她挽着他手臂從二樓下來,撒着嬌撲進林夫人懷中,怪她和我談得來冷落了親生女兒,那時她笑得非常純粹和善良,看着蔣華東的目光,就像擁有了全世界。

  現在物是人非。

  蔣華東推開卧房的門,床頭擺放着他和林淑培的結婚照,她笑得滿足快樂,他笑意很淺,兩個人站在海洋為背景的沙灘上,已是近黃昏的天色。

  從我見到蔣華東,他不是怒意,便是對我無比溫柔寵溺的笑容,我從未見過他像照片内的那樣敷衍和僵硬,我不知道林淑培日日夜夜面對這樣的蔣華東,會不會覺得心很痛,如果是我,我甯願撕下來,将它丢在我看不到的地方,也不想讓這樣的照片時刻提醒着,這段婚姻多麼不情願。

  一名傭人捧着火盆站在門口的走廊上,她聲音很小喊了聲姑爺,蔣華東将環視屋内的目光收回,看了她一眼,踩在床上将婚紗照取下,從相框裡拿出相片,毫不留戀扔在地上,“燒了,讓她在那邊看。

  傭人咬着嘴唇看了一眼被蔣華東踩在腳下的照片,她掉下眼淚,忽然跪在地上用力擡住蔣華東的腿,“姑爺,求您高擡貴腳,這是小姐最珍惜的照片,也是唯一一張了,其他的都被您上次慶典過後發了脾氣扔掉或者撕毀,小姐拼了很久都拼不全,就這一張了,是小姐的命,您别踩了行嗎…”

  傭人哭的撕心裂肺,蔣華東看着她好半響,然後将腳擡起,傭人如獲至寶般護在懷中,撣了撣上面的土,“謝謝姑爺。

  蔣華東将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扔在巨大的火盆内,還有床單之類的用品,最後寬敞的卧室内幾乎所剩無幾,他臉上沒有表情,仿佛是在做和自己無關的事,他對燒東西的傭人說,“結婚證怎麼不在抽屜内。

  “小姐埋在樹下了,說怕您哪一天再發起火來,将那個也撕掉。

  傭人的語氣内有些埋怨,蔣華東蹙眉看着她說,“挖出來燒掉。

  傭人不敢頂嘴,告訴了另外一個打掃走廊的傭人,講那些刨出來,一起丢盡了火盆内。

  我看到那些燒的差不多,走過去問蔣華東說,“那次慶典後,你因為什麼發脾氣。

  蔣華東似乎不記得了,他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,“我一向不會和她吵,就那一次。
當時她在二樓堵住我和你,我看出她是故意為難你,讓你難堪。
你和程毓璟離開林府後,我在房間内和她因為這件事吵了幾句,她又搬出她是我妻子為借口,我忽然覺得非常厭煩,就将那些結婚照全部撕毀。
後來林夫人聽到動靜過來敲門,我不願解釋敷衍,就直接離開去了賓館。

  蔣華東告訴我這些後,我心裡很難過,他的表情有些沉默,語氣也沙啞低落,大約和我想的一樣,如果知道她這樣命薄,在那之後短短幾個月就離開人世,哪怕再大的難堪,也不該去計較。

  何況原本我在他們兩個人的婚姻中,就是一個錯誤的角色,抛開蔣華東和她之間的糾葛,我本身不該以任何理由去怪罪她,因為我并沒有這些資格。
林淑培确确實實是他的妻子,有權利對我進行打壓和為難,這僅僅是她守護婚姻的方式。

  做完這些後,古桦從樓上帶着一名西裝革履一臉正氣的中年男子上來,那人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蔣華東,“姑爺,我是林府的私人律師,負責打理内部資産和林司令在商業上一些股份分紅的進賬事宜,我姓張。

  蔣華東接過看了看,“張律師,找我有事。

  張律師朝走廊上的搖椅比劃一個請坐的手勢,蔣華東和他相對而坐,那名律師從包内拿出一份很厚的文件,攤開在桌上。

  “林小姐在醫院搶救過來後,第一時間将我召到病房,以私密形式和我進行了遺囑公證。
她承諾在她死後,将林司令以嫁妝名義轉到她名下的全部資産,由您為繼承人。
有公證處蓋章,和她親筆簽名。

  蔣華東拿起從頭到尾細細翻閱着,大約十幾分鐘,他問那名律師,“這些折合現金大約有多少錢。

  律師用計算器估算後說,“兩億左右。
瀾城林府和帝都莊園是國家獎賞給林小姐祖父的,也就是林司令父親,他作為功臣元勳,這些是該得。
而林司令也為軍區做出很大貢獻,所以他的津貼和許多優待都非常豐厚,至于從其他途徑得到的,比如以官位謀求了些商業福利,都計算在内。
有這麼多。

  蔣華東嗯了一聲,“除了林府和帝都莊園,來頭特殊,除了自己居住不好做主轉賣他人,留下這兩套宅子,其餘全部折合現金,建立一個慈善基金會,以林淑培基金會命名。
幫助一些需要的人,這些我分文不取。

  蔣華東說完後,律師非常驚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“您不要?
我清楚姑爺個人資産雄厚,但畢竟這是您該得的,林小姐簽字要求您繼承的遺産,您收下不會有任何人有異議,我作為律師,自然也會将這些平息。

  蔣華東講那些資料遺囑全部推給律師,“我不需要。
我和你們林小姐之間的婚姻關系,從結婚第三年開始,就處于一個名存實亡的狀态,而前兩年,也不是很美滿,所以這些東西,我從來沒有想法要得到自己享用,我不希望虧欠她什麼,我希望我和她的關系,永遠止于一座墓碑,再不要有任何牽連。

  張律師非常驚訝他說出這樣的話來,為了斷絕關系甯可不要錢财,雖然說蔣華東本身資産雄厚,但錢永遠是無止境的,沒人會覺得它燙手多餘,律師沉默了一會兒,再次确認問,“您真的不要分文嗎。
一旦基金會建立,您再想反悔,就很困難。

  蔣華東站起身牽住我手,頭也不回朝一樓走去,邊走邊說,“不後悔,你着手準備,明天一早的葬禮現場,記得拿好我要的東西證明。

  我和蔣華東到一樓客廳,負責喪葬事宜的男人正拿着一些紙錢在和傭人交待什麼,他看到蔣華東後,走過來非常恭敬說,“您是林府姑爺?

  蔣華東看着他嗯了一聲,“有事。

  “今天按照道理,您應該在靈堂守夜一晚。

  蔣華東沉思了片刻說,“我夫人懷了身孕,應該不适宜在陰氣太重的宅子裡過夜,那麼不守會怎樣。

  那人微微一怔,“您夫人?
林小姐不是您妻子嗎?

  蔣華東一劑冷眼看過去,那人立刻吓得縮了脖子,改口說,“這也沒什麼,隻是說逝者超度和還魂的說法,信則有,不信則無。
但既然您和逝者是…夫妻,這些老令兒還是該遵守一下,您也是場面上的人,不為妻子守靈,說出去不好聽。

  蔣華東看了一眼林淑培的遺像,她淺笑着不知在看誰,我回避開她的目光,覺得好瘆人。

  蔣華東吩咐身後的古桦說,“你帶着宛宛到賓館住一夜,開一間套房,讓她在屋内睡,你在外面客廳,不要讓她離開你視線,這便是林司令的地盤,我不放心她個人安危,我要在這裡守夜一晚。
明早你直接開車帶她去追悼現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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